张小红和张晓春踹开我工作室的铁门时,我正用朱砂在黄表纸上勾勒镇邪符。
表姐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腕,手机屏幕怼到我眼前,那些打捞现场的照片像腐烂的伤口般刺痛双眼。
最后一张特写里,车窗内侧布满血手印,暗红色的指痕在玻璃上扭曲成爪状,而透过模糊的玻璃,无数黑色长发如同活物般缠绕在张大成和周春英身上,发丝深深勒进他们青紫的皮肤里。
“春英她...
她最怕水了。”
张小红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,“那天她说去庙里上香,可监控显示她上了大成的车。”
张晓春突然一拳砸在墙上,石灰簌簌掉落:“更奇怪的是,附近村民说那片湖最近总在半夜传出哭声,像有人在唱摇篮曲。”
他的瞳孔剧烈收缩,“是用指甲划着玻璃唱的。”
我铺开八卦罗盘,青铜指针疯狂旋转,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。
最终,指针狠狠扎进坎位,发出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。
坎为水,主险厄。
手机适时弹出新闻推送:三天前,同一片湖区发现一具无名女尸,尸体周身缠绕水草,那些墨绿的水草间,夹杂着湿漉漉的黑色长发,像是某种生物垂落的发丝。
深夜,我提着桃木剑,揣着涂满辟邪符的铜镜,和姐弟俩来到落魂湖边。
月光像是被湖水染成了诡异的幽蓝,湖心处突然泛起涟漪,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,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水下苏醒。
我举起铜镜,镜面倒映出骇人的景象
——
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水底伸出,皮肤褶皱得如同浸泡太久的腐肉,指甲缝里还嵌着水草和泥沙。
而在漩涡中心,有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正冲我微笑,她怀中抱着个襁褓,襁褓里渗出的黑水正源源不断地流入湖中,在水面上晕染出浓重的墨色。
“珊姐!”
张晓春的惊叫从身后传来。
我猛地转身,罗盘指针突然爆裂,青铜碎片飞溅在脸上划出细密的血痕。
湖边的芦苇丛里,赫然躺着件湿漉漉的红色嫁衣,衣角还挂着几缕长发,和照片里缠住张大成夫妇的一模一样。
嫁衣布料上布满暗红的污渍,像是干涸的血迹,更诡异的是,那些布料上的褶皱仿佛还保持着某种挣扎的姿态。
我蹲下身,指尖刚触到嫁衣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。
布料上残留着浓烈的腐臭味,混合着某种甜腻的香气,正是周春英平时用的茉莉香水。
突然,嫁衣的领口无风自动,一张青紫肿胀的脸从布料下探出来,是周春英的模样,她的眼睛里翻着浑浊的白眼,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。
“救我...”
她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的气泡,湿漉漉的长发垂落,滴在我手背上的水珠带着湖水的腥甜。
我猛地抽回手,桃木剑下意识挥出,却只砍中虚空。
嫁衣重新瘫在地上,恢复成普通的模样。
张晓春脸色煞白:“姐,我们该怎么办?”
我深吸一口气,从背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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