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厉胜白简直想笑了,说是捕鱼身上连一点腥味都闻不到,反而充斥着烟味和花生米的味道(鑫城赌场多备花生米),上衣都是花生屑,裤子却皱得起团,显然是久坐不动,而且看样子好几天窝在那里没出来了。
“你要多少?”
“……十几二十银元也就够了。”
眼见有希望,余树田立刻坐直了,搓着手说。
“让秋莺来吧。
秋莺来我就给她。”
“家里事实在多,我不能代领吗?”
“我是秋莺的朋友,不是你的朋友。
而且借给秋莺也只是念着这点情分,你要是想从我这里捞钱,就找错人了。”
紧接着她又掏出几个银元:“刚刚这位先生踢伤了你,很抱歉,这些算是医药费吧。”
余树田喜笑颜开,眼盯着她拿出钱的东西,立刻站起身来,迅速接过。
立刻好似浑身轻松了一般:“行,我让秋莺过几天去找你。”
看他几乎是兴奋地往回跑,但他们谁都知道,他去的地方一定不会是他的家里。
“让我来猜一猜。”
厉胜白说:“你的朋友秋莺嫁给了这位余先生,余先生是个大赌鬼,秋莺的日子非常难过。
你很想帮秋莺,但是你怕全帮了,这个男人会更加肆无忌惮。
不帮吧,实在看不下去。
你又怕让那个男人知道你很在乎秋莺,会一直逼迫秋莺来找你,而秋莺应该不是很想麻烦你,这样他们就会有争执。
你刚刚给了他一点钱,是不想让他不至于空手而归,回头发泄在秋莺身上,又让他知道,你之所以借钱完全是因为和秋莺的情分,情分不深,让他掂量着用。”
顿了顿,厉胜白接着说:“我没猜错的话,这盒子里的衣服也是给秋莺的。”
“你很聪明,厉先生。”
“叫我胜白就好了。”
厉胜白笑,语气亲近起来:“其实你刚刚非常想打他一顿吧。
你的眼神可是恶狠狠的。”
邹眠低笑出来:“打他一顿只是我自己发泄出来而已,于事无补。”
“嗯。”
厉胜白点点头:“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了。
如果你的朋友不想走出来,她的处境谁也帮不了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。
有些事你是不会懂的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有些事我是不会懂得呢?也许我比你想象的更明白呢。”
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,穿过窸窣人群,和街边的喧闹。
“你今天是特地来找我的吧?”
邹眠问。
“被你猜出来了。”
“这世上巧合少,大部分是用心而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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