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风姿更胜以往。”
就?连躲在廊下?,躺在贵妃榻上懒洋洋晒太?阳的刘仁轨,也睁开耷拉的眼皮,赞了一句:
“年少春衫薄,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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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东见他满头白发,精神头比之去年又短了一截儿。
在旁边落座,打开酒坛,酒香四溢中,打趣老爷子:
“翠屏金屈曲,醉入花丛宿。
此度见花枝,白头誓不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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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仁轨说话已经含混不清了,用布满老人斑的手指指秋东,得意道:
“老臣年少时,也是风流俊逸少年郎,较之殿下?差一点罢了,总归比李勣那老东西强太?多啦,不知有多受长安城女娘们的喜欢呐!”
提起李勣,秋东沉默片刻,对刘仁轨保证道:
“您且安心,徐敬业是徐敬业,李公是李公,徐敬业已伏法,有吾在一日,绝不会叫人碰李公的坟茔一下?。”
刘仁轨点点头便转移了话题。
当年的老家伙全?都走?啦,只他还留着一口?气。
去岁听闻徐敬业办下?的糊涂事,就?一宿一宿的替李勣那老东西心痛。
今日,有殿下?这句话便够啦。
“臣这把老骨头,怕是没几日好活,您这酒,也叫臣尝一尝,别只叫闻啦,馋人的很。”
秋东亲自斟了一杯送到他手里,眼里有些?悲伤。
老家伙今年八十?二?,怕是真没啥好年头了。
见他急不可耐,偏手上不稳,颤巍巍将酒送进嘴里,便笑道:
“您可悠着点儿,万一叫吾这口?酒给呛的闭过气,旁人不得以为吾回洛阳是专门刺杀您的!”
刘仁轨咳嗽好一阵儿,秋东给他拍背。
“好酒!
当真好酒!”
秋东和他斗嘴:
“马记酒坊的梨花酿,您往日可是觉得不带劲儿,都不爱搭理的,这是多久没尝过这滋味啦?”
“少废话,再来一杯!”
老管家在旁边欲言又止,见老爷实在开心,又悄悄退下?。
刘仁轨指着老管家退下?的方向努努嘴道:
“瞧见没?管的严着呐!”
秋东哪里真能叫老家伙多喝,能让他抿抿嘴过个干瘾,都是看在两?人这么多年一起钓鱼的份儿上。
将酒撂一边儿,笑道:
“不是想知道唐军攻夺吐蕃的细节吗?旁人吾都不稀的说,今儿专门给您讲讲,偷着乐吧!”
可不得偷着乐嘛,刘仁轨听闻殿下?稳扎稳打,不骄不躁,第一回上战场,便能压住手底下?一众经验丰富的将领,当真是欣慰的很。
这是大唐的希望,他们这些?老家伙没了,殿下?成长起来,不至于叫大唐将领后继无人,等到了底下?,见到太?宗皇帝,见到老兄弟们,他也算有个交代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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