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松声抬起眼,也用了劲儿,俩人拽着靴筒,竟然谁都不肯放手。
“松手。”
霍松声说。
林霰分寸不让:“小侯爷玉体尊贵,做不了下人的事。”
“这里没有小侯爷,只有霍松声。”
霍松声用另一只手按住林霰,使了点巧力,不至于弄疼他,但也能让他放手。
霍松声快速帮林霰把鞋穿好,站起来:“你只可以在樊笼小筑里转一转,不能走远,我去斋堂打饭。”
林霰仍坐在床边,没表情时眼神透着锋利:“霍松声,我不是笼中鸟。”
“没人当你是鸟,此地也不是囚笼。”
霍松声说,“不让你出去是怕你体力不支昏在外头,我没法第一时间去捞你。”
霍松声顺手托起林霰的脸,抬高他的头,逼迫他仰视着自己: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你那样看我,只会让我想咬在你身上。”
林霰眼神没变,甚至比刚才锋芒更胜。
霍松声逼近他:“要不要试试看?”
林霰确信霍松声没有在跟他开玩笑,如果不是符尘进来送药,霍松声可能真的会咬他。
霍松声退开一步:“来得正好,看着他,我去打饭。”
符尘傻愣愣地点头,等霍松声走远了,才恍惚着回过神,将药放在桌上。
小孩儿情绪不定,大起大落,也藏不住事。
符尘扣着耳朵:“先生,刚刚你和霍将军是在……”
林霰面不改色道:“眼酸,他帮我看看。”
符尘“哦”
一声,给林霰递了一把勺子。
他坐在林霰对面看人喝药,林霰虽然没对自己的病抱过希望,但他从来没抗拒过治病和喝药,他配合着一切可以延续生命的行为,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。
“先生。”
符尘问出心中所想,“你和霍将军……以前是不是认识啊?”
林霰不明显地顿了下,旋即说:“不认识。”
“那你总帮他说话,为他考虑。”
林霰说:“他是靖北军主帅。”
符尘年纪太小,林霰捡到他时他还在要饭,对靖北军并无很大感情,也无法理解符山上的人对靖北军超乎寻常的敬畏。
他只知道靖北军守卫疆土,是英勇义士,可那个概念太大了,无法让他与林霰、与符山上的长辈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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