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管教育,外交这两大块,所以礼部侍郎询问一下国子监相关,也不算越矩。
国子监里的学生多是世家公子,少有的是平民出身的学生。
而平民出身的学生进入国子监,最低的条件也必须是上了乡试副榜。
他们能不远千里来京城的国子监念书,十之八.九都是有冲劲的年轻人,若是上了年纪的书生,心中牵挂太多,顾虑太多,做不出这冒险的事。
年轻人有冲劲,同样也有不畏强权,凭着一腔热血反抗的勇气。
一方是养尊处优,处处受捧的官家子弟,一方是平民书生中的佼佼者。
这样两类人,利益隐形对冲,又对对方心含轻蔑或不屑。
无摩擦时还好,稍有摩擦,就会迅速小事变大,谁也预料不了后续发展。
十皇子安抚着面前的年轻书生,递给他一瓶伤药。
年轻书生左脸脸侧有些淤青,犹豫片刻,他接过伤药:“多谢十公子。”
语气硬邦邦的。
说实话,卫詔现在对“公子”
很有敌意,任谁刚被一群官家子弟派人引到死胡同,随后差点套了麻袋,都不会大度到哪里去。
但他好歹念过书,明是非,若非十公子过路救了他,他今日恐怕就难脱身了。
十皇子不介意他的语气,温声道:“不知卫举人可有对策?”
卫詔冷笑:“当然是去指认罪魁祸首。”
殴打同窗,就不信国子监的夫子不处罚对方。
十皇子问:“若是对方矢口否认呢?”
卫詔一滞,皱眉道:“大丈夫行事,当光明…”
说到后面,他自己先没了底气。
是了,对方派人青天白日在小巷堵他,能做出这等下作事,本就不会是君子。
卫詔反问:“难不成要在下吃了这哑巴亏?”
他做不到。
十皇子摇头:“非也。
卫举人可听过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
不等卫詔反驳,十皇子又道:“翻年就是春闱。
身为读书人,还有什么比在会试和殿试中压下对方更解气。”
卫詔沉默了。
十皇子呷了一口茶,又悠悠添了一把火:“卫举人现在保重自身才是,你有才华,可若身体有恙,届时春闱卫举人有再多才能也无法施展了。”
卫詔神色一肃,思索良久后,起身对十皇子一揖:“多谢十公子指点,卫某明白了。”
十皇子拉着他坐下,莞尔道:“卫举人通透,我可没做什么。”
两人一言一语聊起来,从论语中庸聊到经史文章,卫詔惊讶十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识。
他欣赏十皇子的气度,折服于对方的才学,最后忍不住叹道:“若是十公子下场,明年春闱定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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