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传令下去,"
他压低声音,"
熄灭所有灯火,沿灌溉渠向南迂回。
"
潮湿的渠沟里漂着死鱼,腐臭混着硝烟呛得人喘不过气,淤泥裹住军靴,每一步都似灌了铅。
队伍刚转过芦苇丛,孙浩勇突然死死拽住朱赤的衣襟。
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,两人同时倒抽冷气——百米外的谷仓群前,三辆崭新的九七式坦克正泛着冷光,炮管上的旭日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弹药箱堆成小山,箱角沾着的樱花徽章在月光下刺目如血。
"
乖乖..."
孙浩勇的喉结滚动,望远镜扫过谷仓间穿梭的日军卡车,"
这么多精良武器..."
他的声音发颤,镜筒里闪过士兵搬运毒气钢瓶的身影。
朱赤的指甲掐进掌心,昨夜阿菱父亲燃烧的渔船突然在眼前闪现,那些灌满煤油的陶罐,此刻正静静躺在谷仓阴影里。
"
陈班长,"
朱赤摘下脖子上的狗牌,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,"
带两个弟兄绕到西侧,数三声往草垛扔手榴弹。
"
他转头望向孙浩勇,"
咱们去炸油罐。
"
夜风卷着谷壳掠过脚背,朱赤贴着粮仓墙根挪动,听见日军哨兵用木屐敲打铁皮桶的节奏——"
嗒、嗒、嗒"
,像极了罗店更夫的梆子声。
孙浩勇的匕首抵住第一个岗哨咽喉时,远处传来闷响——陈班长的手榴弹炸飞了草垛,火星溅上谷仓顶棚的刹那,朱赤看清了屋檐下悬挂的防毒面具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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