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仪一愣,还想说什么,背后唐榆突然冷不丁一声干咳:“昆前辈,四处还有不少魔族正待清理。”
昆五郎点头,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没说什么便持剑迈步跟上了唐榆。
长仪悬在半空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来,虽然心中仍有疑惑,但……至少在这一刻,夕阳余晖柔和,为前边昆五郎和唐榆走远的背影镀上一抹澄金,长仪心底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静,尽管明知外头仍有诸多魔族未曾解决,却也难抑一桩大事终于尘埃落定后的松懈。
旁的不说,至少这跨越千年的再一战,是昆五郎胜了。
长仪也终于有了心思去关注别的事。
目光侧移,正好瞥见元赋正靠着一面残壁独坐,捂着心室大口喘着,似乎还在平复痛苦。
长仪刚要上前,却见随即赶来的仲裁院弟子将他带走了去。
方才还热闹着的战场,除却赶来收拾残局的众弟子,只剩下了她和唐枫。
“长仪!”
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喊,长仪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人从背后搂了个满怀。
感受着腰上那只手越来越用力,甚至微微颤抖着,长仪伸手在上头轻轻拍了拍,安慰道:“没事了阿姐,我这不是没有事么,有唐枫和昆五郎呢。”
虽是这么说,阮长婉还是又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心疼地抚着她脸上的擦伤,眼里有无需明说的庆幸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,方才听说有魔族跃过了内院防守,我只担心……”
她没有说下去,长仪主动挽上了她胳膊,一边换了个话题好让她不再多想:“对了阿姐,元赋怎么会出现在这?”
“仲裁院回援蜀州时就带上了他,魔族第一次来袭那阵子,看守的弟子顾不上他,让他给跑了,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回到魔族那边,反而与我们一同迎击魔族。”
顿了顿,阮长婉秀眉拧起,似有不解,“就在方才,我急着回来寻你,不留神遭了一个魔族突袭……竟是他替我挡了一击。”
听见阿姐也是凶险中挺过来的,长仪心中一阵后怕,挽着阮长婉的手不由得紧了紧。
“那元赋现在该如何处置?”
“眼下……他立场不明,其余人对他感官只怕也复杂得很,还需看仲裁院如何裁断他功过,但无论如何,他有过的罪孽是逃不过的。”
阮长婉说话时,眼神时常悄悄飘向一旁的唐枫。
后者应该已经有所察觉,并且从这眼神里联想到了什么,脸色微变,却也没说什么,只匆匆向阮长婉一颔首,便驱着轮椅离开了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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