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已过了三天,东方煜还是难以消去心中的震惊--当初听着凌冱羽描述时,他虽不赞同霍景的凡事言利,却仍对此人的风采气度有了几分向往......怎料实际见着时,虽只是远远观察,但那个理当是「霍景」的人物却让他打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厌恶感。
从让自己向往到心生厌恶,一个人能将自己伪装得如此之好,在东方煜看来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。
可单纯抒发、感叹的一番话,却让一旁听着的白冽予为之一震。
停在半空本欲夹菜的筷子,亦随之自掌中滑落。
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?」
重复着情人先前的话语,低喃自唇间流泄的同时,与霍景有关的一切亦悉数浮上了心头。
他的出现、他的为人,以及那名为长远合作、实则对行云寨出力甚大的种种「帮助」......原先失散的拼图瞬间拼凑而起,而连同近几个月来流影谷异常的举动,所有的一切,全都在那一句话中有了解答。
想通一切的同时,白冽于面上已是一阵惨白。
当下正待往柳靖云处做最后的确认,却因用力过度而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瓷碗。
碎片割破肌肤划出道道血痕,可他却全无所觉,按桌沿便要起身离去--
「冽!
」
见情人已完全失了冷静,东方煜一声急唤,一把揽上他腰际阻止了那过于慌乱失措的举止,并执过那鲜血淋漓的掌小心翼翼地为他挪去碎片处理伤口......青年似乎因那急切的一唤而勉强恢复了理智,容色却依旧惨白--伴随着真相的厘清,无数的证据全都一一浮现,而终究构成了个让他不愿相信,却无法不相信的巨大阴谋。
他,终究还是小瞧了西门晔烨。
「呐......煜......」
任由情人将自己拉床畔歇坐上药包扎,白冽予轻轻启唇,音色却难掩颤抖:「以流影谷之力,如果掌握了对霍景不利的证据,是否有可能胁迫海青商肆协助他们『查案』?」
「当然......流影谷,或者说西门晔烨不是一向都是这么做吗?天方之事时,你不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西门晔烨以为自己在利用『白桦』,其实却是成了你借刀杀人的那把刀?」
知道情人会这么问必然是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推测,东方煜虽很想知道他究竟想通了什么,却还是暂时按捺了下、顺着情人的问话道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可这么番话换来的,却是青年唇畔深染着自嘲的苦笑。
「是啊......他一向是这么做的,我也该相当清楚这点......」
「冽?」
「且不说凡事言利这点......出身世家、行止得直,气度冷峻沉稳,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外,言谈间更透着相当深的自制力,行事重结果而不重手段,不相信所谓的感情......这些是冱羽对『霍景』的描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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