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线柔和,他却觉得它相当刺眼,只能半眯着眼皮。
身边有深沉的呼吸声,白舟侧了侧脸,看见贺望泊安稳的睡容。
宿醉的后遗症除了头疼以外还有记忆的丢失,昨晚白舟只记得为贺望泊挡了酒,两人都醉了,再之后就只剩下烟尘一般的印象。
他身上的酒气还未散,衣服也没换,白舟想先去洗个澡,动了动手臂刚想爬起,贺望泊就收紧了怀抱。
贺望泊他睡得很沉,没有要醒的意思,这收紧怀抱的动作像是他下意识为之。
白舟看着天花板,想:贺先生难得可以不用安眠药也能睡这么好。
于是白舟就睁着眼,巴巴地等贺望泊醒过来。
这在白舟而言不是什么难事,他平时也喜欢发呆。
不知过了多久,白舟听见贺望泊徐徐转醒的声音:“舟舟……”
白舟应了声“嗯”
。
半睡半醒的贺望泊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,像只小狗一样蹭了蹭。
白舟一愣,迟疑地伸出手搂住贺望泊的脑袋,轻轻揉了揉他那乱翘的卷发。
“饿。”
贺望泊说。
白舟微笑起来,问:“想吃什么?”
“粥,”
贺望泊懒洋洋地回答,“白粥。”
白舟备好白粥以后终于得空洗了个澡,摆脱了那令他不适的酒味,但头还是隐隐作痛。
贺望泊倒是神清气爽,喝完粥后也去洗了个澡,换上一身干净的居家服,坐在沙发上划着平板。
白舟过来取走茶几上的学习材料,打算回房复习,被贺望泊叫住,让他就在这读书。
白舟便搬来小凳子,在茶几旁坐下,摊开师兄师姐传下的题册。
贺望泊一心两用,一边看着平板里的新闻,一边看白舟专心做题。
后来他就锁了屏,倚进沙发,看白舟埋首奋笔疾书。
昨晚贺望泊睡了近几年来最安稳的一个觉,没有梦,无边的黑暗与意识的彻底消弭,醒来以后他就像个被换了电池的新手机,终于充到了满格电。
这令贺望泊欣喜,同时感到危险。
他的酒量很好,昨晚并未喝到断片,还能记得自己那些不受控制的疯狂举动。
现在回想,贺望泊很觉得自己贱,白舟不过替他挡了三杯酒。
他其实能察觉自己对白舟的依恋,连他回房学习都不愿意,就要他在自己眼睛能看见的地方。
他真的在白舟身上耗了太久了。
玫瑰之所以独一无二,是因与之共度的时间。
贺望泊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,所以从来不在花丛里驻足。
只是……只是他精心布局如此之久才获得这只猎物,岂有不尝尝就放生的道理。
贺望泊刚想喊白舟的名字,白舟却先站起身。
贺望泊看他回房取来手机,将一道习题照下发进了类似一个学习群组,不一会儿收到了解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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