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观察主人想要什么,完成主人的指令,在主人不痛快踢上来的时候呜呜地趴下把耳朵收起来。
他发觉封赤练今天心情不太好。
她吃。
精细的糕点,切得像是珠宝一样好看的水果时,眉眼间总是有点很轻的不耐烦。
今天或许是有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发生了,这点不耐烦就更明显了一点。
“韩卢。”
他闪身出来,在她的脚垫边上跪下。
她用银签子插了一块什么垂下手,韩卢低下头,轻手轻脚地从她手里那根签子上把果子叼下来。
他做得很好,她看过来的时候那种不耐烦稍微轻了点。
封赤练轻轻用食指点着他的额头。
“那只卷毛小狗呢?”
她问。
“他还没有回来。”
他恭敬地回答。
这不是假话,他要是真找回来,韩卢肯定会第一时间上报给封赤练,但这不代表他希望他回来。
自从上一次对那个叫阿迦的孩子起了一点微妙的不快之后,这点不快就像是什么东西的根茎一样,在他骨头舒展开卷须,搔得骨髓发痒
起初汇聚在那个孩子身上的微妙感蔓延开来,从某个人延伸到某几个人身上。
当封赤练割开手臂,把染血的系带递给聂云间时,韩卢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。
他为什么不快?好贱一条狗骨头!
明明之前也是护卫都城,手下有百十号人的,怎么现在摇尾巴摇出惯性来了?
他骂自己,也据理力争着。
好像就是应该有无数人跪在他的主人脚下,他从前跪过很多人,跪得自己都觉得烦了,从来没有哪个人让他觉得那么理所应当……
“谢泠这个人你熟悉吗?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她的嗓音截断那些思绪,韩卢低头:“是。”
“韩卢尚是不良帅时,与她有过几次照面。”
他卡了一下,想再多说点什么出来,说不出来。
缇骑与不良人职责时有冲突,平日里联手办案的时候少,磕磕碰碰的时候多,他和那女人见过几次,不是什么很痛快的场合。
封赤练没有继续问,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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