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见信封上的字迹,容舒登时一阵眉开眼笑。
“阿娘的信!”
接过信也管不上这会是在哪儿了,直接拆了信便看,边看边道:“阿娘这是怕我在扬州没得人给我庆生呢。”
沈治从里头出来,听见这话,便笑着接过话茬:“你生辰那日舅舅不在,只舅舅已经给你备好了席,西江月的东江十八鲜你最是便爱吃,届时自会有人送到沈园来。”
从前容舒过生辰,沈治若是不在沈园,便会给她备上这么一席,她倒是习惯了。
“昭昭回来扬州这些日子,舅舅成日不在家。
马上便是昭昭的生辰了,您就不能等到昭昭生辰过了再走吗?”
容舒的语气带了点儿委屈,“还有,舅舅每回出门也不同昭昭说要去哪儿?”
沈治好笑道:“舅舅这不是忙着沈家的生意么?过两日舅舅便要出发去福建提盐,这趟出门少不得要离开几个月,你在扬州再玩两个月也该回去上京了。
等舅舅从福建回来,自会去上京看你和你娘。”
福建。
容舒心神微动,若非时机不对,她都想跟着沈治去提一次盐,至少能知晓沈治如今这盐商的身份可有蹊跷。
只她知晓,沈治定然不会同意带她去。
也罢,沈治若是不在这儿,她在沈家行事倒也方便了许多。
夜里就寝前,容舒立在桌案后头,正捣鼓着给沈氏回信。
铺好纸磨好墨,准备落笔时,忽又想起顾长晋说的话。
不知不觉便下笔写了福建、山东、辽东、上京几处地名,她盯着这几个地名看了许久,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。
可究竟是什么呢?
容舒想到脑壳儿疼,索性便掀起那张纸扔进一边儿的铜炉里烧了。
重新铺好纸准备给阿娘写信,可才落笔写了两个字,脑中蓦地又响起江管家说的话。
江管家说张妈妈特地回去三省堂寻她落下的东西,可若真落下了什么,以张妈妈一贯周密的作风,早该将东西送回来才是。
还有,阿娘寄了信来,即是要给她,直接将信送来漪澜筑便可,何必特地差人来漪澜筑唤张妈妈过去,再将信交与她。
总觉得张妈妈去三省堂,寻东西也好,取信也好,都仿佛是借口似的。
若当真是借口,张妈妈去三省堂又是为了何事?
今晨她在书房里,张妈妈好似很不愿意她在书房看那画。
是因着怕她弄坏了舅舅心爱的画,还是因着旁的原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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