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头枕双臂,翘着一条腿。
今天他穿得轻便,上绿下白的织锦袄裙,头饰也只有几支珠钗。
若非举止粗放,俨然楚楚动人。
他叫子苓拿来昌帝的画像,展开来看,越看眉头拧得越紧。
每过一日,找回公主的希望就渺茫一分。
或许,他真的要代替公主嫁给此人?未来可怎么办?
忽然,他一骨碌坐起来,想起对方那也有玉川公主的画像,低声道:“糟了,我怎么才想起来。
昌帝和他后宫的人,早就看过公主的画像,可是我和公主长得不一样。”
“不用担心。”
子苓伏在他耳边,悄声安慰,“公主的画像完成时我见过,和古往今来的其他美人差不多。
叶小将军也是美人,好看的人都相似,丑的却各不相同、千奇百怪。”
叶星辞点点头,苦笑一下。
过了流岩城,车队向东北方向的展崇关行进。
那里有衡连山的支脉,是北昌原本的国界(霸占流岩后,国界也跟着往前推了,臭不要脸)。
午后,一场春雨淅淅沥沥落下。
乌云背后仍有耀眼的阳光,映得云朵边缘毛茸茸一层蓬松的金边。
厚重的云在天空缓缓爬动,间或漏下一束光,照在前路和远山,像在为出嫁的公主引路。
雨滴细碎地打在车顶,和着车辚辚、马潇潇,叶星辞听得昏昏欲睡。
雨渐歇时,来到流岩下辖的某县郊外。
叶星辞被护卫罗雨冰冷的声音惊醒:“王爷,要过去吗?”
“那片山坡是恒辰太子捐躯之处,当然要去悼念。”
“恒辰”
是北昌已故太子的谥号。
叶星辞撩开窗帘,见主仆二人策马奔向不远处的山坡,还有一段距离时,便下马步行。
坡上野花开遍,各色花瓣沾着雨珠,烂漫晶莹。
楚翊将缰绳和马鞭交到护卫手里,阔步登上山坡,环顾四周,又仰望乍晴的天空。
然后,他单膝跪下,手掌紧贴草地,合起双目,静静地默哀。
浓密的睫毛间渗出几点泪光,一如野草上清莹的雨水。
叶星辞一瞬不瞬地眺望,相隔甚远,依然能确切感受到那种悲痛。
大概一年半前,两国战事正酣之际,昌帝的长子在此遭遇齐军死士伏击。
一支冷箭掠过万军,凶狠地贯穿了他的胸膛。
昌帝费尽心血培养的储君,文韬武略的皇太子就此陨落,永远停留在二十五岁。
昌帝子息不旺,只好将当时仅八岁的幼子册立为新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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