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二娘依旧搂着母亲的臂膀不撒手,“娘跟他还用客气什么,若是嫌我添乱,那今日便先走。
反正以后我时不时都要过来住两天,到时少了什么自己看着添……”
她这话本没有别的意思,偏偏范良翰听出些别样意味,忙说道,“娘子若是想家,我每日都亲自送娘子过来,这……住下就不必了吧?”
这几个月来,范良翰当真改了一半。
每日里就守着骊二娘一人,比成婚前更加温柔小意,看得郦家一众人只觉得牙酸得厉害。
郦娘子“嘶”
了一声,忍不住将脸撇到一边,皱了半晌,才努力恢复端庄的表情,又转了回来,说道,“还是快些回家去吧!”
话一出口,自觉有些像撵人,忙又补充了两句,“女婿离家这许久,你翁姑难免想念得紧。
再说已有了好消息,也当让他们跟着欢喜欢喜!”
又对范良翰说道,“原是我得亲自送你们回去,可你瞧着这边乱糟糟的,还得整理些时日。
替我跟你爹娘解释一两句,待回头收拾好了,我亲上门去拜会亲家!”
骊二娘无奈,怕再在这里郦娘子得把自己供起来,只能回身上车。
谁料刚刚踏上马车的车辕,便听到樊楼门口有人喊道,“表弟、弟妹!”
范良翰回头,就见柴安正从樊楼里走出来。
“哥哥!
想煞我了!”
说实话,柴安与范良翰比亲兄弟也不差分毫。
两人从小一同长大,可谓形影不离。
当下,范良翰便顾不得上了一半车的骊二娘,如乳燕归林一般朝着柴安扑了过去,搂着他亲亲热热地喊了起来。
女使秀儿忙又扶着骊二娘下车,与柴安见礼。
柴安看着眼前的范家贤伉俪,眼神却不住地往身后看过来的郦家一行人那边瞟,问道,“你们这是刚从洛阳来?”
骊二娘笑道,“是。
汴京繁华,家人们想来看看,以后和表兄同在御街边上做生意,还请多多关照。”
郦娘子乍见柴安一身奢华,端的是气度非凡。
虽说她家五个女儿已有两个有了归宿,但好女婿谁也不嫌多,便笑嘻嘻地问道,“这位郎君长得一表人才,让我一见便心生欢喜,不知可有婚配?”
柴安没料到郦娘子这般直白,当场愣住了。
郦大娘赶忙拉了拉母亲,郦娘子这才自知唐突,忙尴尬地笑道,“开玩笑、开玩笑。”
范良翰也打岔道,“哎呀,哥哥可是专门来接我的?你怎知我今日回来?”
柴安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,道,“你也不看看你在何处站着,我能看不见你么?”
接着,他又恭敬地向郦娘子行礼,道,“在下姓柴,单名一个安字,是翰哥儿的表兄。
柴、范两家乃通家之好,冒昧跟着他称您一声伯母。
伯母安好,在下有礼了。”
郦娘子见柴安不仅富贵逼人,还十分知礼,乐的眉眼不见,道,“柴郎君客气,既是通家之好,以后又街里街坊地处着,当时时走动才好。”
以柴安的身份说出这话,别说范良翰,连郦二娘都吃了一惊。
柴安却仿若未见,露出一抹腼腆的笑意,又说道,“上次在范府,柴某颇有失仪之处,一直筹谋着要与贵府各位娘子致歉,却苦于没有机会。
恰今日在此处遇见,不知伯母可否肯移步临贱地,让我一表心意?”
说着,他侧身露出身后巍峨堂皇的樊楼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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