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头李癞子看见新来的都监大人,立马回应道”
回都监大人,这已经是正常口粮了,我等都头也才一升主粮,一顿稀粥,酱菜就不要想了,能喝着放了粗盐的菜叶粥就算活了一天了,咱们厢军比不得禁军。
“
陈太初皱了一下眉道”
这一营有多少人,年甲簿何在?“
染墨急忙从众人中间走出来,拿着上任初交接的兵册。
陈太初一看兵册,说道“今日不上工,我要点兵!”
都头孙贵战战兢兢地捧着名册,“扑通”
一声跪地。
陈太初靠近,一股混合着马粪的霉味扑面而来,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“禀都监,本营应有三指挥,额兵一千五百人……”
孙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微弱。
“现下实到多少?”
陈太初面色冷峻,打断了他的话。
孙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艰难地吐出几个字:“七、七百三十九人。”
陈太初紧紧攥住马鞭,策马踏入营门。
在一片枯草间,一具盖着草席的尸首赫然映入眼帘,一只脚露在外面,趾甲缝里塞满了河泥,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。
“朝廷拨的粮呢?”
陈太初的声音冰冷,如同这寒夜的霜风。
“回都监,”
孙贵的声音愈发颤抖,“今岁黄河泛了三次,转运司说……
说粮船都沉了。”
这时,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。
陈太初快步走过去,掀开那破旧的帐子,只见一个独眼老兵蜷缩在草堆里,右臂裹着的麻布已经被脓血渗透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“这伤怎么来的?”
陈太初蹲下身子,轻声问道。
“上月修南门箭楼,让落石砸的。”
老兵浑浊的独眼映着陈太初的官袍,满是绝望,“大夫说截肢能活,可截了肢……
还算兵吗?”
老兵的话,如同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陈太初的心上。
陈太初走进武库,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枪架上的矛头早已锈迹斑斑,绿得如同生了一层苔藓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。
弓弦也未能幸免,被老鼠啃咬得不成样子,只剩下一缕缕的线头。
陈太初抓起一把朴刀,用力一折,刀刃竟然软得像面条一样弯折,仔细一看,分明是包了一层铁皮的木片!
“兵部年年批的军械银呢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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