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珺敛眸,比起帝王隐隐含着薄怒的语气,她显得平静太多:“这不是陛下的意思吗?”
她的反问,对帝王来说,如同蓄意的羞辱。
赵砚徽将名册仍向桌案:“你到底想如何,试探我会不会将人留下?”
玉珺平静地看过去,她想,这种事已经不需要试探,留与不留,他的变心已然成了事实。
可不等她答话,内侍便领着一人入殿内。
殿中的气氛骤然怪异起来,玉珺缓缓回眸,只见进来的不是旁人,正是盎柔。
她眸子轻颤,所以,盎柔进来时,便是不需要人来回禀吗?
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,可到这种时候,还是没忍住攥紧了袖中的手。
赵砚徽则是在盎柔进来时,收敛了方才面上显露出的怒意:“怎得这时候来了?”
盎柔一双小鹿般的眸子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,而后跪下施礼,可除了施礼外,迟迟不开口说来意。
玉珺瞧她这副害怕自己的模样,觉得实在好笑。
还是要用当初假山后的那一招吗?
帝王究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盎柔的小心思,还是沉溺在这小意温柔中不愿自拔?
盎柔既不愿开口,玉珺便先一步回帝王所问。
“名册并非臣妾所拟,想来是皇后投其所好,故让臣妾来问一问陛下的意思。”
玉珺一点点抬眸:“所以,陛下要将盎柔调到御书房伺候?”
她敏锐发觉,她说到这时,盎柔的身子稍稍动了动。
赵砚徽端坐上首,一边是玉珺那似看透他心底所想的眸光,一边是盎柔胆怯又含着希冀的视线。
他此刻的犹豫,已经说明了他在她与盎柔之间游移。
这份游移,亦是对从前深信帝王的她的羞辱。
这时盎柔主动开口,一副乖顺的模样:“奴婢听凭陛下娘娘安排,无论是御膳房还是陛下身边,奴婢皆会做好分内之事,为陛下娘娘分忧。”
她听话又识得大体,好似只要上首二人开口,连自己的命也可双手奉上。
玉珺缓缓呼出一口气来,不愿将自己处在被选择的境地:“派人安置盎柔姑娘罢,臣妾告退。”
她转身欲走,可此刻帝王却起身,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珺儿,别使脾气。”
他那与过往一样温柔的语调似化作藤蔓缠绕她的足踝,让她步子顿住。
赵砚徽将她往回拉,而后对着盎柔道:“你先下去罢,有什么事,改日再禀。”
盎柔明显一楞,但她很快反应过来,依旧摆出那副乖顺却又透着楚楚可怜的模样,颔首应是。
玉珺眼看着她挪动着小步一点点往殿外走,似是在等着帝王开口留她。
可帝王依旧拉着自己的手腕,这让她分不清,帝王的心思究竟如何。
是对盎柔短暂的兴致过了去?
她也想听听帝王要说什么,便也顺着他的力道,坐在他身边。
赵砚徽无奈叹气:“人我不留,你这回可满意了?我也不知你何时变得这般尖酸小量,你这样明晃晃的针对她,她即便是了来了御书房,又岂有容身之处?”
玉珺眉心猛地一跳,原来并非是不愿留人,而是要护她。
可不容她开口,帝王便强硬地压下所有话头:“闹脾气也该有个度,好了,过几日是你生辰,同以前一样,把儒祈的课业推了,咱们一家三口过,这件事便就此揭过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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