勃律撑在桌案上,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麻布搁置的刀子。
他面色沉重,在明亮的烛光下凑近把两柄刀重新仔细看了一遍,而后先选择那把上乘的刀子,握住把柄从案上抬起来。
分量不低于他的佩刀。
勃律眯了下眼,右手握住刀柄,左手四指托在刀刃下一点点划过,划到某处的时候他指尖一滞,随之蜷指在刃上用力一弹。
沉鸣随着刀刃的细微颤晃回响在帐中。
“此刀锋利无比,所用的也是精铁。”
勃律抿唇,忽然反手耍刀在半空划了几道,末了又平着举回眼前。
“此刀虽逊色于我的刀,但若论兵器,也排在中上品。
如果有人用好了,过了百年,传下去或许也会是把名刀。”
勃律举了举,将它放回桌上,嗓音更沉了:“但这不是草原炼刀的技法。”
阿隼立刻听出了不寻常,他从勃律手中拿过这把刀,仔细端详了片刻:“确实和你们的刀不太一样,但炼出来也并不全都是中原的路数……更像是技法交融混杂了一般,乱得很,所以出来并不十分理想。”
“我摸过的刀很多都是阿拉坦苏和锻造的,所以我熟悉他的锻炼技法,这把不是他寻常的手笔。”
勃律又举起另一把,这把相较方才的刀就轻了许多,挥起来也轻飘飘的,看来和他想的一样,这把是个废刀,并未完美完工。
阿隼看着这把皱眉说:“这刀的刀型太诡异,我从未见过这种兵刃。”
“我也没见过,锤炼出来不应该会形成弯折,这好像是故意这样炼的。”
勃律拧眉,“阿拉坦苏和的帐中还有散落的诸多兵刃,但他大眼扫过去一个比一个差。
他想不明白阿拉坦苏和锻炼这么多刀到底有什么用。
勃律把兵器扔回桌案上,舔了舔唇,注视着两把刀出神。
他回忆着他在帐中看到的场景,每一把刀的刀刃上好像都有磨损的凹槽,但使用次数并不多,就好像是试过后发现并不满意,而随手扔在了地上一样。
而他带回来的这把,刀锋上的磨损少,在一堆刀中立的笔直,刀光还亮,就像是样品。
勃律突然想起他还带回来一个东西。
少年抬手默了默胸前的衣服,从衣襟中捏出一张不大不小的羊皮卷残片。
他把东西递给对面的阿隼,说:“对了,你看看这个,可知道上面的是什么?”
阿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,看了一眼发现被烧了一半的字是中原字。
他忽地嗅出了异常,抬头看向勃律,肃道:“这东西也是那帐子里的?”
“我从烧盆中找到的,埋在下面,只剩这一小片没烧完。”
勃律放在案上的手蜷起来,盯住他。
阿隼低头重新去看:“这上面写的,应该是‘浇铸’二字。”
“浇铸?”
勃律疑惑。
他探头过去,扬下巴示意旁边那个半拉的图案,嘀咕说:“那这个是什么?奇形怪状的。”
“没见过的兵器……”
阿隼看着看着一愣,把半边的残片和桌上的刀比对了一下:“你觉不觉得上面这个图和这把兵器有点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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