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至关掩房门走到他面前了,青年副官又压低声音说道:“白少爷,您来得不巧,我们大爷刚睡了。
”
白摩尼心里恨出了火,然而表面丝毫不恼,抬手一拍副官的肩膀,他嬉皮笑脸的闹:“马从戎,你别挡我的驾。
实不相瞒,我是来找他打抽丰的,你今天拦了我,明天我饿死了可找你!
”
他笑,马从戎也跟着笑,腰板挺得溜直,一点要弯的意思都没有:“这么大的罪过,我可担不起。
要不然,我给您去通报一声?”
白摩尼故意做出淘气的样子,在嘴唇前竖起了一根食指:“嘘……”
马从戎负手而立,等着他的下文。
哪知白摩尼“嘘”过之后一踮脚,竟然蹦蹦跳跳的绕过他,猴子似的直接颠向了书房,颠得还挺快。
未等马从戎伸手抓他,他已经推开房门,钻进去了。
马从戎没撒谎。
白摩尼背靠房门站住了,发现霍相贞的确是正躺在书堆里睡觉。
霍家的书房名副其实,顶天立地的大书架排满了两面墙,角落里放了一架长沙发,沙发的头尾也都是书,垫着霍相贞的脑袋架着霍相贞的脚。
霍相贞是个高个子,直条条软绵绵的躺了,越发显得修长无边。
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腹部,他歪着脑袋闭着眼睛,因为喘气不痛快,所以睡得呼哧呼哧。
本来是个内双的眼皮,平时一圈睫毛全藏着,如今眼睛一闭,他把双眼皮和长睫毛展示了个淋漓尽致,倒是比醒着的时候更好看了。
脸好看,头发可不好看,是新剃的,两鬓短得泛青,像个二愣子,必是马从戎的手笔。
霍相贞没有光顾理发店的习惯,也不知怎么会那样信任马从戎,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他全权打理。
马从戎,据白摩尼看,也是只笨鳖。
剃头剃了这么久,还能把霍相贞剃成个二愣子。
当着马从戎的面,他对霍相贞的脑袋批评过很多次,也不管马从戎脸上挂不挂得住。
挂不住又能怎么的?他对于自己的分量很有自信。
霍相贞握着一省的兵与权,府里府外没有不怕他的,除了白摩尼。
他们从小相识,白灵机要是不死,白摩尼现在早已经成了他的小舅子。
白灵机是白摩尼的大姐,霍相贞的未婚妻。
两人是娃娃亲,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霍相贞活了二十大几,从来没有花天酒地的胡闹过,就是因为他已经有了灵机。
除了灵机,他谁也不服,可惜灵机病死了,他没能把灵机娶进霍家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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