寨桑侧福晋轻咳一声,勉强笑了下。
毛祁他特福晋见她似乎不信,反倒急了:“我是说真心的……其实你们贝勒爷若还不放心,大可再嫁个科尔沁格格过去……”
寨桑侧福晋见她说的诚恳,也就不再遮闪藏掖,叹道:“那事不是没想过,三年前见大玉儿和她姑姑所出皆是格格,便把我们爷的小妹子,由大福晋领着去了盛京……”
盛京?我愣了一下,是指沈阳吧?
掐指默算,三年前……莽古思的小女儿,寨桑的小妹子,哲哲的妹妹……我闷哼一声,险些掌不住笑出声来。
但转念多尔衮那张俊逸戏谑、似笑非笑的脸孔猛地跳进我的脑海里:“记着……你欠我的,必然要还我!
你休想逃得掉……”
那样斩钉截铁的话语犹如两年前那般清晰的划过耳边。
我心里一哆嗦,方才升起的笑意被击得粉碎。
等我回神时,那两个女人早不知把话题扯到了哪里。
“科尔沁左翼中旗如今再没适婚的格格了么?”
“是啊……”
寨桑侧福晋压低了声音,颇显头痛的拧紧了眉,“其他旗里倒是有几个……只是……”
底下的话没再接着往下说,我撇了撇嘴。
只是什么呢,挑明了讲,只是虽然大家都是蒙古人,都是科尔沁的族人,但同族不同亲,他们宁可放任没有合适的人选送进宫去,也绝不肯把这等便宜的好事转到他人身上去。
出走2
转眼过去半月,莽古思父子招呼得极为热心周到,我大抵知道他们的用意,不过是贪图毛祁他特那两千多户部民和三千多头马匹牛羊。
我原还指望毛祁他特能够坚定原先的想法,到沈阳去投靠皇太极,可就目前的形式看来,安逸享受,丰衣足食的太平生活已动摇了他的决心。
他有可能放弃原先的打算,直接把部民安顿在科尔沁,留下不走。
我大为焦急,可也无计可施。
虽说毛祁他特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待我另眼相看,自打我自作主张的认了大福晋做额吉后,他待我又是倍添亲厚,已下令去了我的贱籍,命下人们称呼我为“哈日珠拉格格”
,然而说到底,在这种去留的政治决策问题上,他仍是不会听我半分建议。
这一日我在帐内收拾东西,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询问毛祁他特去留的事情,大福晋的贴身丫头苏日娜笑嘻嘻的掀了帐帘子走进来,在我跟前瞅了老半天一个劲的抿唇偷笑。
我被她古怪的笑容笑得心里直发毛,她忽然噗哧一笑,调侃的说:“苏日娜给格格道喜了!”
“喜?什么喜?”
我咽了口干沫,有种乌云罩顶的不祥预感。
苏日娜压低了声,凑过我的耳朵:“我才听寨桑侧福晋和咱大福晋说了,说……嘻嘻,说这里的吴克善贝勒相中格格了,这会子正在毡包内谈论着聘嫁事宜呢。”
轰!
我如遭电亟,耳朵里嗡嗡声不断。
吴克善?!
布木布泰的哥哥?!
我来科尔沁半个月,可是和他一次面也没见着,何来的相中之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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