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氏掀开布帘,自侧房出来,道:“若非你多事,非要砌墙,小五怎会得冻疮?”
一面说,一面从青花陶罐里挖了冻疮药,为林小五厚厚的涂上一层。
钱多多殷勤,拿来厚厚的一面开口一面封死的棉花筒子,套在林小五双手上,得意道:“我特意为你做了幅棉套筒,免得吹风受寒!”
林小五皱眉:“你哪来的棉花?”
她吐舌。
孔氏皱眉:“你还不知道呢!”
拽了拽她的棉衣,道:“也不知何时,她把棉衣拆了截下一段棉花。
敢是造孽呢!”
林小五定睛,果然她的小袄短了一截。
钱多多撒娇:“夫人做的小袄太大,我怕不好看哩,截短一块,刚好合身!”
孔氏摸着她的小袄絮絮叨叨,特意做的大,想着明年也能穿,省下另作,如今可好,冷风一灌,看你生病吃亏云云。
又道幸亏还有新袄,没几天过年,便宜你了云云。
林小五望着她攀扯孔氏撒娇,摸摸厚厚的蹩脚针线,嘴角上扬。
我在一日,定当护你周全。
屋内温馨着,院外却有人吆喝:“二妮儿在家呢?”
孔氏闻声而去,却是刘氏端了个簸箕,挪动原本关上的木栅门。
钱多多嘟囔:“赶明儿非要打成铁门,挂把大锁,让你随便出入!”
砌墙她有私心。
村里家家都随便建栅栏围墙,从外面就能看见院里,一点私密性都没有。
她可不乐意自己在院中做了什么都给外人看见。
时间赶得紧,木栅门只得随便做了一个,从外面就能移开。
刘氏不用人让,进了屋就坐在围炉边,道:“敢是过年,雪花越发飘的紧哩!”
同在村中,虽然这家里没人欢迎她,却也不好撵人。
孔氏命二妮儿去端茶,她撇撇嘴,在偏房里磨叽,就是不端出去。
刘氏摆手:“不用不用!”
大咧咧的道:“没别的,家里短了豆子,且借我两升豆使!”
孔氏见她来要粮,立刻转身远远坐下,拿了针线簸箩捻线,头也不抬,自有林小五去打发。
他笑笑:“敢是不巧,家里也没那么些豆哩。”
刘氏瞪眼:“鬼!
秋下收了老些,你当我不知?”
细细打量林小五,怪声怪气:“好歹你还在钱家村,莫以为这家就姓了林!”
高声叫唤:“二妮儿,二妮儿!”
钱多多由她扯着嗓子叫了七八声,才自偏房而来,将茶盏奉上。
刘氏喝了口。
呸呸的吐在地上,骂道:“这是什么,咋这苦!”
她慢吞吞的:“苦菜茶。
刚才七爷说是好东西,因是嫂子我才舍得给你喝哩。”
刘氏闻言,不好发作。
然这茶水实在难以入口,推到了一边。
她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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