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哼:“孽缘罢!”
抖搂着裙子:“瞧瞧染了这身脏!”
心疼不已。
这条白珠流水碧色绫裙还是从前家里有些闲钱时特意做的,总共也没上身几次,今日为着去办事怕衙司的人小瞧特地换上。
擦拭着,心疼:“可惜这种裙子最耐不得脏,稍微用力就要洗坏得!”
一时心疼,瞪他道:“你赔我裙来!”
她自以为厉声厉色,其实话语娇柔,又兼之面颊飞红,却不像是吵架怪罪,而是情人之间的娇嗔了。
少见她这般情态,小五看的呆了。
直到她恨恨剜他,才恍神道:“自然要赔的,莫说是它,你就要拿我赔你,也是肯的。”
她恨声:“谁要你!
吃的又多,又惯会花言巧舌骗人!”
小五道:“好,我赔你裙子。
你要甚么的?如今京里流行什么花色衣料,只管告诉我…”
忽然想起曾听人提起的名字,道:
“我听见说有一种石榴花色的长裙卖的极好,买来赔你好不好?六幅?八幅?还是十二幅?”
她冷道:“我却不敢。
石榴花裙束纤腰,林大公子还是买去送了歌姬舞娘!”
心里想着,阵阵恼怒。
石榴花裙是如今汴梁城歌姬乐舞娘之间流行的,因舞裙折摺多,跳起舞或行走间越发显得潇洒,为着吸引男人的目光。
也不知他从哪个相好的那里听来,却拿来搪塞自己!
或者在他心中,自己和歌姬舞娘同一类等?
想着,面色就冷了。
起身要走。
林小五已察觉说错了话,忙道:“好妹子,我说错了!
却不是我在乱处听来的,是三殿下偶尔提起我才记住得!”
三殿下说过么?
貌似没吧?貌似又有……嗨,管他呢,不往他身上推,难道要揽在自己身上?还不被钱多多唾弃死。
恰巧酒博士送来了酒,他忙道:“你尝尝,这里的酒却不错。”
酒博士巧言如簧,推销道:“咱们樊楼的眉寿与和旨不敢说天下闻名,至少这汴梁城是数得着的!
口感温和,后劲又不大,正适合您这样的贵人享用。”
小五深谢他转开了话题,吩咐:“再拿些旁的来。”
转向钱多多,道:“湖州的六客堂和皇都春都不错,我想着正和你的口味。
上次带去的蔷薇露我听着坠儿说你和大娘都爱喝。”
酒博士笑了:“哟,蔷薇露可是御酒库里出产的,一般人都喝不着。
敢情今儿店里来了贵人!”
小五笑道:“你却太谦逊了些。
谁不知樊楼是汴梁城的销金窝。
莫说平常的酒,就是御酒库里的,你们也不愁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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